前世事发后,她只在最后秋光被带走时匆匆见了她一眼,秋光给她磕了一个头,她们都没有说话。
以至于后来她时常会想起那一幕,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只是当时她实在没力气多说了。
这次,她可以了。
秋光还穿着那天被带走时的衣衫,确实没看出有受刑的痕迹,只是眉眼间死气沉沉,薄薄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春曦一见她便扑了上去,抱着她心疼得直哭。
秋光眼里也见了泪,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等到春曦把能问的都问了一遍,她才轻声开口:“桌屏是我偷的,戒指也是我偷的,一共六件,都是我偷的。”
春曦呆了片刻,焦灼道:“你为什么……你有苦衷可以跟我说,跟姑娘说,姑娘不会——”
“咦?”颜松筠突然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打断了春曦的话。
他转向颜殊,问道:“苦衷你没说吗?”
“还没来得及说。”颜殊回了一句,向池棠道,“陶贵之子陶尚荣嗜赌,盗窃财物是为还赌债。”
春曦忙道:“姑娘,一定是陶尚荣逼秋光偷的,她不是自愿的!”
“春曦!”画屏忍不住低喝一声。
池棠却恍若未闻,沉眸不语。
颜松筠笑了一声,看了池棠一眼,道:“有人相逼,就可以背主了?”
春曦眼中闪过惊慌,朝着池棠“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姑娘也是从小看着秋光长大的,她秉性不坏,是胆小受了逼迫才会犯糊涂,姑娘看在芸姑的情分上,就饶她这一回吧!”
池棠垂头抚了抚袖口,低低唤了一声:“先生……”
前世她也没有让颜先生要了秋光的命,这次自然也没这个打算。
颜松筠轻笑道:“姑娘自称不善理事,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原来是真的。”
池棠没有在意他的嘲讽,顾自道:“这事没有传开,府里也并不需要儆效尤,先生若是觉得不好办,先去问问我爹爹也行。”
她开始不明白颜松筠为什么不接这件事,直到他接下后,在有明确嫌疑的前提下,还花了三天才审出结果,池棠才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