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去了,事情更好办。
周长平和周乾把那姑娘的父亲抬到附近义庄,暂时停着,明日找了墓地就下葬。
深夜,豆腐店内。周长平打着哈欠跟芸娘坐在一边,周乾和那姑娘坐在一边。
不过这桌子上,那姑娘正在写借据,毛笔字是秀气的小楷。穿着芸娘的衣服,竟然也很耐看。
“我,我叫阮宜良,苏州府人氏,银子我会尽快还的。”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把手里的借据递给周乾,又低眉顺眼的看着桌子。
几句话下来,周乾他们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姑娘。
阮宜良,父亲阮章荣,洪武二十年的秀才,家住苏州府,但之后很多次,都没有考中,气的当场吐血。
这几年,家里为了给阮秀才治病,花光了家底。听说应天府名医比较多。
便告别家里母亲和幼妹,一同来到应天府治病,谁知看到今年去礼部应试的学子,心里郁闷。
病情更加严重了,死在了应天府。
临终心愿是,这辈子没有考中状元,那就埋在应天地界,也算是了心愿了。
眼看着尸体快臭了,没办法只好卖身葬父。
这年月,洪武爷不准百姓明面上卖孩子,也不准私自买奴仆。有看重这姑娘身子的,但她不愿意用清白换,只希望能做个丫环,埋葬父亲。
但二两银子买个丫环,实在是不符合物价,还不能碰,不划算。
尤其是她的要求,买墓地的位置不能接受。
一来二去就碰上了收保护费的唐浙。
庆幸的是,这个唐浙对女人不感冒,唯一的兴趣就是在应天府干大事。
芸娘叹息一声,正巧周乾也没有吃饭。
她简单的热了几个馒头,煎了盘豆腐,炒了个肉菜端到桌子上。
周乾不说话,因为他看到这个姑娘只拿了馒头,慢慢的用手撕下来,小口小口吃着。
“吃菜啊?”芸娘说着就要夹菜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