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坐在堂屋里,也没有说什么话,靠着椅子,默默流泪,手紧紧握住木棍。
阮宜贞依偎在阮宜良的身边望着周乾,又跑去翻出来一些干山菇拿过来。
“阿贞,还有腊肉没有。”阮宜良低声道。
“有的,在后院。”阮宜贞低着头穿过堂屋,去了后院。
“要腊肉做甚,面条便可以,换些口味。”
阮宜良摇摇头:“不行,你爱吃的。”
“没事,我们吃白米饭。”
“不行的。”阮宜良低声道,随后便去炒鸡蛋。
两个鸡蛋,并没有炒出多少的菜,只有搪瓷碗一部分。
阮氏心情不好,阮宜良就盛好米饭打算端进去,周乾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把搪瓷碗里的鸡蛋拨出去一半到饭上:“端进去。”
阮宜良还要推辞,周乾不耐烦的提高语气:“别让菜,我不喜欢让来让去。”
“好。”她便不再让菜,把饭菜端了进去。
周乾很快吃完饭,道:“我不喜欢吃鸡蛋,小丫头,你都吃了。”
阮宜贞点点头,夹了一块鸡蛋眼睛笑的眯起来:“以前的鸡蛋都是给爹爹一人吃的。”
周乾愣了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似乎都是这样子的,家里的鸡蛋都要给读书的文曲星吃。
他放下碗筷,没有过多反应。
有关阮章荣去世的消息,很快被告知同族的几家,毕竟阮章荣属于阮家一辈,还是个秀才,总是有些看重的。
路上就听说阮家的族亲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今天见到,才知道这些人踩低捧高的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
由于人死必须入土为安,眼下阮章荣埋在钟山不远处,这些族亲就炸毛了,大骂阮宜良不孝,将父亲骨骸留在应天。
不到傍晚,阮家就聚集了七八个旁亲,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这时大嗓门的堂亲喊道:“阮梁氏,章荣走了,虽然已经葬在了应天,可终究要归祖祠堂,今夜去城里置办些纸人纸马,村里的都送送章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