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习习,月色安静的笼罩着大明的心脏,应天城。
此时已经是三更半夜,除了远处河水中的蛙鸣,便是巷子口随处跑的野狗吠着。
蒋瓛安静的坐在院中树下。
“你想去国子监吗?”朱元璋静静躺在枕头上:“或许咱可以和蓝将军说一说,让他帮你改改户,去国子监可以长进很多。”
周乾躺在里侧,道:“我自然想去国子监,只不过刘三吾说他要先去请示朱皇帝才可以。”
“那就等几日。”朱元璋翻了个身背对着周乾道:“你是舍不得你的那个农学社?”
周乾轻叹一声道:“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但人往高处走,能入国子监对我也是好事,等消息吧。”
“对了,那你便等三日,咱估摸着应该可以。”
周乾点头,今日的疲惫让他觉得十分想睡觉,闭着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房间角落里的蛐蛐声很响,朱元璋用胳膊碰了碰周乾,却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在宫里,只要他入寝,女史们帮他脱衣的脱衣,洗脚的洗脚,在这里就是自己入睡,却也挺有意思。
“小子,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你爷爷,咱就是朱重八。”朱元璋侧过头看见熟睡的周乾,帮他掖了掖被角,缓缓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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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
朱标将山西干旱的奏疏最先批阅出来,随后便是其他琐碎。奏疏有一半是京城中官员每日问好的话,千篇一律的谁家又做了好事,谁家儿子是有名的大孝子。
他勉强在文华殿坐着,处理完要紧的事情,便起身走几步,站在殿门口看看星星。
其实皇宫就那么一片儿天,也看不到什么夜色,值守的武将一拨拨的过来又一拨拨的过去。
这几日朱标批阅奏疏,便有不少的大臣过来上奏慰问。
昨天还在改奏疏,朱樉非要给他找一位名医来,说给他切切脉,那人察觉到后,便诱导朱标自己说出身体的状况来。
见有人想窥探自己隐私,朱标怒火心中起,将那人赶了出去。
今天早晨,老四燕王又把一个庆寿寺的和尚带来,和尚名道衍,自称是杏林世家,一双三角眼,黑黄的面皮看的朱标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