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西北土官土司,叛乱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越早改土归流,越才是最除掉祸根的。
毕竟朝廷不可能每次都答应他们这些家伙的要求,到时候他们就蛊惑土民起兵造反。
土民从未得到朝廷好处,只要土司土官给好处,就会叛乱。
月鲁帖木儿就是想进京养老,被拒绝后起兵的,这件事给周乾的文章里多了例子。
回到城中,雨已经停,周乾便安排木匠给新置办的应天大街后面的二进院子定了家具。
付了二千五百两,花了五百两收拾四周,拿了房契,这事就算完了。
如今六月末,后天月初,国子监休沐一天,正好去请人盖大棚,估计大棚盖完,还需破费一番。
不过冬日可以卖反季节蔬菜,到时候不赚钱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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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国子监书阁。
五官清秀的中年男子望着周乾留下的卷子,目光微微飘动。
一旁忙碌的司业何清文看了看这个从来都是面瘫脸的助教刘业,这家伙待在国子监不出去,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种。
刘业当年也是成家立业过的,但是娶的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妇,后来他发奋读书,做官,在国子监当助教。
有一年因为雅集,男女都有,刘业就写了文章与有才学女子同游,被家里娘子知道,自卑妒忌下,一时昏头把他写了半月之久的文章给塞火里烧了。
刘业就以妒妇之名,休了她。随后都在国子监吃住,潜心学问。
看完文章,刘业从桌旁取出一块新的砚台,将朱砂与水磨合,用朱元璋御赐给国子监的朱笔蘸了红墨。
在油灯下将错字圈出来,在卷首写了个:“甲等。”
甲乙丙里,甲等便是不错的。
甲等!何清文看到血红的甲字,有些奇怪起来,在他的印象中,刘业这个迂腐老贼还没写过甲等,最好的就是乙上。
“你为何给他甲等?”
“噢,若是没有错字,我倒是还想给他上等。”刘业将周乾揉卷起来的纸角缓缓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