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那花朵尚未绽放完全,她便看到百里安缓缓摇首,道:“我不会再待在太玄宗了。”
苏靖突然觉得口干发涩,有着什么东西似火焰一般滚烫,正沿着她的胸腔慢慢的焚烧上来。
“为什么?”她问道。
百里安看着苏靖,没有回答,反而发问道:“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你是女孩子呢?”
百里安不傻,她生辰那一晚,她会因为别的女子送他花灯而生气,看到他点燃短烛会开心。
而他送她一盏兔子花灯,她会点燃长的那一根红烛,沿着河道飘入大海。
那时他不知她是女子,虽觉怪异,却也没放在心上。
但在郑司阎点破她的性别之后,百里安忽然觉得自己这两年间,生活在太玄宗的一切一切,不都是在苏观海的掌控之中吗?
难怪当年他会刻意透露尹白霜与他之间的事情给那位宫主大人。
难怪在尹白霜被她父亲强行带走之后,苏观海会对他满怀愧疚。
一切都已明了。
原来一切的好与慈爱,也是有目的性的。
百里安不会责怪苏观海,更不会抱怨苏靖。
因为他们真的都很好,好到哪怕是抱有目的性而来,若是在没有遇见包子姑娘的情况下,他或许会永远的待在太玄宗。
不过很遗憾。
他不能了……
苏靖不知他为何会执着这个问题,想了良久,她道:“你从未问过我,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百里安神情一滞,不知如何对答。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此刻房屋的大门是敞着的,敲门者不过是为了提醒屋内人自己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