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劈头盖脸地质问去。
王弘撰也不怂——这可是连康麻子都不怕主,连鞑清的“圣主贤君”都不害怕的硬骨头,他父亲还是东林君子,哪会怕朱慈烺这个太子?
“臣在大明门外,不是闹事,而是想请朝廷发兵,去求山陕的数百万生民!”
“山陕的生民如何了?”
朱慈烺一副不了解的模样,询问着道。
“太子殿下,山陕的百姓们苦啊!”
“苦流寇久矣!”
一时间,这些被朱慈烺派人,搜罗到大明门的士绅官员们,纷纷抹起了眼泪。
大明门外,俨然成了诉苦大会的现场。
只见到,王弘撰先是张口。
“臣家的世交,田举人,在华阴修桥铺路,造福百姓,位列乡贤,可是流寇一至,就杀了田举人全家,把田举人拷饷致死,家当也尽数的瓜分了,家里的女眷,也都遭了流寇的污辱,全都上吊跳井,怎一个惨字了得?”
“何止啊,臣家里也让流寇拷饷了,臣侥幸躲在粪坑里头,躲了好几天,趁着流寇搜刮完了府上的银钱,这才悄悄的钻狗洞逃出来的……”
一个打扮的好似是个乞丐的蓝田乡贤,站了出来,抹着眼泪道。
“流寇所过之处,必先拷饷,而且,还发大户坟茔,用来助饷!”
“还有这等事?”
朱慈烺一惊,众人纷纷颔首。
“流寇手下大将刘宗敏,最好拷饷,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受其拷饷,若是不给钱,那就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把家资捐输了,流寇也不饶你性命?
“这是何道理?把银子都给他们,他们还不饶人条性命?”
朱慈烺皱眉问,只见到那个抹着泪的从山西平阳逃过来的老坑奸商道。
“流寇说我等绅商,家资皆是盘剥百姓所得,不交银钱,那便百般的刑罚折磨,若是宁死不屈,便凌迟炮烙,可交了银子虽免不了活命,但能全家落个痛快,一刀掉了脑袋……”
“不只嗜血成性,杀戮绅民,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