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打一发,都需要重新地瞄准一回,使用非常不便,为此,明军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在大炮后面堆土堆,形成一个斜坡,这样大炮因后坐力下,滑到斜坡上后,就会再度受重力影响,重新滑下来!
但这又导致了一个新的问题——堆土堆需要时间,敌人又不是傻子,人家能等着你把土堆堆好,然后开炮打自己?
人家要么早早开溜,要么冲过来,跟你肉搏了!
大炮根本发挥不出来用场。
此时,朱慈烺就心知,如果自己拥有个二三十门的三磅炮,或是一两千杆的斑鸠大铳,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对面的盾车给打崩!
可问题在于,他没有啊!
所以,当下朱慈烺这边的守城战,就打的有些艰难了。
在盾车掩护下的大顺军队,驱使着那些个抓来的青壮,推着盾车到达城下后,一时间,在明军火铳开火的同时,射在盾车附近的大顺老营兵们,则开始朝城头上抛射箭矢,虽然朱慈烺这已经提前布好了遮挡箭矢的布幔,但终究还是有许多缝隙,而且守军也不能光躲藏在掩体后面啊!
他们还得开火,开炮,虽然有盾牌遮挡,但难免还是要损失的。
而与此同时,在大顺老营兵驱使下的那些个炮灰们,也陆续的沿着云梯往城墙上攻击,朱慈烺也不能对他们手下留情,放他们进来——谁敢保证这里面没有伪装成老百姓的顺军?
慈不掌兵,只能够对这些老百姓们下手。
李过的进攻一直持续到了当天下午,城下倒戈下了无数具尸体,有穿着百姓衣裳,被抓来的丁壮,也有少量的大顺老营精兵,朱慈烺这边的损失亦不小,连死带伤,已经损失有近千人。
要知道,朱慈烺可是守方。
竟然还损失这么大,而李过那边也不好受,老营兵死了也有近千人了,而且还算消耗掉的炮灰。
这么多伤亡,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朱慈烺边的城上的佛郎机炮,还有那些火铳,造成的。
眼下,大顺的亳县侯李过,正怒气冲冲的朝面前从明军那边,投降过来的炮手呵斥道。
“特娘哩,你是不是没好好打?怎么朱贼那边的炮,跟长了眼睛似的,又准又狠,反倒是你这边,十颗炮弹,能中一颗就算不赖的了?你是不是怀念故主,故意歪着打?”
李过发火是有原因的,这些他,他费了好些力气,才从居庸关,从北京城,宣府,运过来了几门红夷大炮,大将军炮,还有佛郎机炮,还派人费了好些力气,在城外堆出来了两个高高大大的土堆当炮台,在上面筑炮垒,打算用大炮掩护进攻。
可没曾想,这好不容易运来的大炮,头一天开火竟然就已经被敌人报销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几门炮,李过都不敢下令让胡乱开火了,生怕也被明军给打掉!
李过的呵斥声,传到了炮头刘老炮耳朵里,这个叫刘老炮的宣府老炮手,一张老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侯爷,冤枉啊,冤枉啊,小的绝对是好好打了,可是朱贼那边的炮弹,却不知道怎么似的,就跟长了眼睛一般,打的又准又狠,咱们的炮,一门一门被他们打掉,越打,越打不过朱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