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蔓站在屋檐下,乐了。小美人偷偷的从窗户爬出来。
她过去拉着人:“走了。”
小美人没敢吭声,没法吭声。
幸而一路没人,野蔓开了门,将小美人领到自己院子,进屋。
办这么点事儿,身上不是很湿,但野蔓老祖坐着就不想动了。
小美人乖乖的站在一边,偷偷看她,再一琢磨,都不是正经人?
野蔓从茶壶里倒一碗茶出来,慢悠悠的喝着,一边问:“怎么想跑了?那谭季文都和你说了什么?”
小美人听着她不算太清脆的女声,应该是嗓子不好。
她气势还是挺特别,这边也挺安静,小美人交代:“让我在客栈呆着,他回头去知春馆赎我。不过我看他不太愿意的样子,或许、和那小姐的事让他不高兴,这事儿未必办的妥。”
小美人咬着牙、情绪丰富:“小女麟州白鹿县人氏,姓王名素宁。去年麟州灾,全家逃难到这儿,后来没钱了,将我卖到知春馆。学了不到一年,冯妈妈说有人看上了、要买走。那谭季文说着赎我,那钱小姐却反复提我身份。我本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是不想……”
野蔓淡淡的问:“有多少是由得你想?”
小美人咬牙:“反正不逃、不甘心。”
也没错。野蔓问:“恨你父母吗?”
小美人牙要咬碎了:“我姐妹四个,就我最好看,从小就打算卖给人做妾。去年逃难,想卖也没那么容易。那能三妻四妾的,不缺好看的。”
野蔓问:“还觉得你好看?”
小美人咬嘴唇:“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野蔓问:“那你觉得你父母还有姐妹就很好?”
小美人一时茫然。
野蔓说:“辛辛苦苦、还要逃难,难道随便嫁个人,就算替他生儿育女、他打老婆、都是好的?”
小美人想想,她爹打老婆,她娘好像没什么好的。
她想起一个事:“有个地主有八百亩田,好像一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