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缝补的灰色旧线,子弹取出留下来的圆形凹洞,或深或浅的利刃痕迹……
最恐怖的,是一条从肩胛骨斜劈下来的伤口。
这一条伤口又长又深,几乎到达腰线。
伤疤的颜色还是黑红的,看来是近一年之内被人所伤。
仅仅是看到这条伤疤,秦枫都能感受到当时战斗的激烈和凶险,对手何其残忍,这是奔着将白鹤一刀斜劈成两半而去。
白鹤头也不回:“能治吗?”
她见秦枫久久不开口,还以为是自己伤口吓到了对方。
没有哪个男人在见到女人遍体鳞伤,还能保持镇定的吧?
“痛吗?”
秦枫伸出一根手指,触碰背后那道伤疤。
“不痛。”
白鹤身体轻轻哆嗦,后背曲线起伏。
想了想,白鹤又脸色黯然:“痛。”
痛,但是她麻木了。
或者说,习惯了。
秦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泪腺并不发达,眼眶却有些湿润。
家国大义,他曾经觉得很遥远。
却又真真实实地,写在眼前少女后背的每一个伤口。
在他为能够妙手回春,拯救中医沾沾自喜时,白鹤却在用这副身体,行走在黑暗中,用自己的青春,拯救这个国度。
自己做的一切和他们比,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