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也是……”
百姓们的谈笑很快就偏离了正题,然而在官场上,此事却十足地引发了一场风波。
奏报传回来三日后,朝会上。
堂皇威武的乾阳殿中,李乾一席赤黄色四团龙纹袍,高高坐在龙椅上,下方身着绯袍的百官依次而列。
太常寺少卿范致虚率先起身奏报道:“陛下,和大人钦行荥阳,贸然处斩中牟知县马济远,手段暴烈,有失分寸。”
“马济远之罪,尚未有法司审判,还不知其真假,请陛下再派遣有司核查,并召回和大人,只留严相一人,赈灾修堤。”
李乾却没理会他,而是望着下方众臣。
果然,工部侍郎苏凌阿开口了。
“和大人乃朝廷钦差,身负王命旗牌,先斩后奏乃是权责之内,何来有失分寸之说?”
范致虚反唇讥道:“若马济远确实为恶多端,为何不能经朝廷法司审判,非要先斩后奏?”
“和大人不经朝廷,便贸然处斩马济远,谁知是不是欲盖弥彰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有点重了。
是不是分赃不均啊?是不是杀人灭口啊?是不是同流合污啊……
果然一干和党之人都被激怒了。
“朝廷法司早已乌烟瘴气,谁知会不会有与马济远同流合污之徒?”
“官官相护,上下勾连,藏污纳垢!我大乾的吏治败坏,正是从法司始!”
“只是一个贪官宋昪,刑部却推脱到今日,不肯宣判,这不是勾结是什么?若非和大人果敢勇毅,立地处斩,这等贪官又要被刑部护下,调往他出,祸害百姓……”
炮都轰到了刑部头上,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了。
更何况今日范致虚只是开个头,真正的主力还是在刑部这边。
“吏治败坏从刑部而起?当真天大的笑话!难道不是从你吏部卖官鬻爵而起吗?”
“刑部执法细致,向来不会错过一个贪官,也不会冤枉一个好官,如今仔细审理宋昪之案,反倒被尔等当成了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