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一天天的瞎忙,若是两位姑姑去了,还能不接待你们不成……”
在几名女人的你好我好之下,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聊了半晌,饭菜上桌。
这是家宴,也没有什么女子不得上席的规矩,觥筹交错间,气氛热烈。
秦桧笑着笑着,便提起了李格非的事:“姑丈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身在国子监教书,实在是太过屈才。”
“不知姑丈大人是否有意再向上升迁?”
这话一出,满桌都静了片刻。
李王氏和周夫人齐齐望向秦桧,就连李清照也微睁着杏目、惊讶地望向自己的这个表姐夫。
李格非却轻笑着摇了摇头:“会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太学教书虽然清苦,但与诗书为伴,也可称自得其乐也。”
李王氏见他如此说,怕得罪了秦桧,也强笑着回道:“会之,你姑丈就是这么个性子,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要是离开国子监,这不净在外面得罪人吗?”
秦桧也一脸敬佩,拱手称赞道:“姑丈有陶公之志,小侄心中拜服,只是满腹经纶,却难以显怀朝廷,济世救民,岂不是太过可惜。”
李格非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秦桧就接着笑道:“小侄也想到了姑丈的顾虑,是以陛下问起时,小侄特意荐姑丈去礼部任职。”
“礼部?”
李格非闻言,原本要拒绝的话却犹豫了片刻。
礼部虽然不是顶尖,但却是六部中最为清贵的一部。
这是诸多翰林、学官钻破头皮都想去的地方。
但李王氏却注意到了秦桧的另一句话:“陛下问起?”
她杏目微张,颇有一番风韵:“陛下竟然知道我们家老爷?”
秦桧则微笑着道:“姑丈才学过人,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
“那天陛下召小侄去政事堂中,说读了姑丈的《破墨癖说》,颇受启发,而且最喜欢那句碔砆之所以不可为玉……”
他将那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引得座中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