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兄台?”老太监指着自己的下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那是自然。”
郑冠边走边笑着道:“那天多亏兄台提醒,要不然难堪的就是在下了。”
老太监还是头一次被读书人,还是个举人称做兄台,一时间脚下都软了几分。
但他还是解释道:“咱不过是个传话的,真提醒你的,还是咱的主人。”
郑冠早就注意到李乾了,毕竟这一群人都是以他为主的。
“这位兄台,多谢了。”郑冠笑着向李乾一拱手。
“不用客气。”
李乾笑着摆摆手:“凭那天的情况,无论谁见了那黏侍郎的无耻行径,都得站出来路见不平的。”
“在下当日没敢站出来痛斥那他,只是差人对郑兄说了几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
郑冠一怔,刚要接着说,李乾就笑着道:“我姓李,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郑兄也是一人来这吧?”
“不如到楼上坐下详谈?”
郑冠当即点点头,跟着几人上了楼。
半晌后,三楼,望月阁。
桌上杯盘狼藉,原本留给歌女们的唱台上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几瓶散发着幽香的花草,几张字画。
吕布和邢道荣正坐在桌前吃着最后的饭菜,两人饭量大,自然要吃到最后,同时也给李乾留出来说话的时间。
而老太监早就吃好了,将包间内侍候着的侍女赶出去,由他自己端茶倒水。
李乾身着一件温厚的土黄色山岭纹直裰,坐在窗前的桌上,笑呵呵地望着下方如潮水般的行人。
到了农历十月就算入冬,但京城中的气温却毫无冬天时的样子,只是相当于往年的深秋。
大街上的百姓们也未着冬衣,大多数人只是加了几层秋装,甚至还有火气旺盛的汉子只着一条单薄的夏褂。
郑冠就坐在李乾身旁,此刻正笑着道:“李兄当真是好兴致啊,看样子也不是头一次来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