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尘封在我的脑海里,无人能又资格让我倾诉它们。
而今天我没想到我会对楚庭提及这些事情,但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我好似又想道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邻居们都说我没有女孩该有的样,每天都玩得蓬头垢面地回来,见了人也不打招呼,没有家教又不懂礼貌。最难听的一句话是,他们说我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野种。”
可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和蔼慈祥的奶奶拉下脸、叉着腰和别人对骂,最后她神气冲天把我领回了家。
在那一天晚上,吃饭时奶奶突然声泪俱下,和我说了“对不起”。
那时候小小的我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嫩声稚气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奶奶什么都没有说,自那之后,奶奶就扮演着我父母的角色,更加尽心尽力地抚养我。
可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父母,于是奶奶和父母的争吵开始密集,电话这一头奶奶威严满满,让他们一年最少回来十次看我。
就连这个要求最后都没有实现,父亲那一年唯一回来的一次,还是在奶奶的葬礼上。
同年,我在电视上看到一档节目称颂他的功绩,镜头下的父亲身穿一身警服,意气而风发。
他成立调查小组,深入险境,以身作诱,把津城最声色犬马的那个圈子里彻查了个干净,而且还抓到不少的尸位素餐、滥权泛权的政界高权人物。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滔天的荣耀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接触了一个叫做“捧杀”的词语。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下来,我正想随便说些什么扯开话题,楚庭却指了指前面藤蔓装饰下的一架钢琴:“我能否弹一曲?”
我点点头。
没想到好几年过去,钢琴保养得音色还不错。
楚庭屈起好看的手型,曲音便如流水般铺泄开来,略有些感伤、哀沉的基调。
他一身西装革履,身处藤蔓缠绕中,红花绿叶缀映下,男色最是诱人。
一曲终后,他抬头问我:“那天的溏心蛋你品尝过了吗?”
我一脸的迷茫,什么溏心蛋?那天又是指什么时候?
难道是靳野给我送饭的那次?可是饭盒的包装袋上明明确确印着商家地址和订餐电话。
楚庭看我的反应,并没有说什么,他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