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提就是,这几家公司一年的经营情况确实没有达到一开始所作的经营预期目标。所以鼎徽拿走股权,不过是换债权而已。
这几位公司老总在“咬文嚼字”上吃了亏,其中有一位创业者最后甚至把公司都易了主。
再看向钟绒时,我的眼神一片清明。
“无论这件事的危机公关解决得怎么样,鼎徽资本的名声自此一落千丈。而它的不耻手段,又不仅仅包括‘阴阳合同’、设置不合理的回购权与优先清算权,甚至还发明了一份近似霸王条款的‘独家协议’。”
这份协议,是要求接受融资的公司自合同签订后的五年中,不得再与其他风投公司有任何接触,哪怕是私下接触。
我想,正是鼎徽的口碑问题,才让钟顾二人在远水和鼎徽之间摇摆不定吧。
“我能否猜测一下,钟小姐和顾先生,其实心里还是更倾向和我们远水合作的?”我大胆地问道。
钟绒眼睛亮晶晶的,欣然回答着:“为什么如此理解?”
“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了,只是远水集团一名小实习生。可你今天却愿意听我花了近两个小时的介绍与利弊分析,总不可能真的只是因为我合你眼缘。”
所以要么是看在楚庭的面子上,要么是看在家大业大的远水面子上。
钟绒无声地笑了笑:“没办法,你们手上有筹码。”
如她所说,她也只不过是顾裴晟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一直舒展不开的眉心,就像被风吹皱的一湖春水:“可是顾先生不是很爱你吗?”
我判断一个人的爱意深厚与否的标准,也很简单。
那天在婚纱店,我看到是顾裴晟主动去勾钟绒的小尾指来牵,也是他耐性十足地陪着钟绒试了一套又一套婚纱。
甚至最后临出门前,他其实已经打算抱钟绒去车上了,但他最后只是弯下了腰,为钟绒换了鞋子。
钟绒淡淡一笑:“或许爱吧,但也连爱都是身不由己的。在他们心里,小情小意也永远比不上权利利益来得重要。”
她很明确地用了“他们”一群,我却不知道这其中还应该囊括谁进去。
“字我签了,你也算圆满完成了他交代给你的任务了吧。”笔尖飞速在合同上滑过,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我迟疑的看着她:“你们不再考虑一下——”
钟绒靠在真皮沙发上,语调慵懒:“不用考虑了,你能来这里也是楚庭的示意,他早就有十足把握能拿下这一单。而且你刚才都把鼎徽集团形象贬低到尘埃里,我们哪里还敢选择这样一位战略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