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很沉,连思考的能力都一并丧失了,语气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乖张:“还好,你没让我赌输。楚庭,你这儿不会是心软了吧?”
手指缠上他的衣扣,我开始圈圈绕绕。
楚庭攥住我的手腕,眉眼间都是满满的不耐烦:“都这种时候了,你确定要和我玩这套?”
我愈发没脸没皮,腆着一张脸往楚庭怀里钻了钻,额头的温度透过熨烫妥当的西装清晰地传递过去。
我一张脸都被烧红了,口中开始迷迷糊糊蹦出胡话:“不玩这套玩哪套?楚庭,这一招不就是你经常和我玩的吗?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屑多瞧我一眼,在背后倒对我嘘寒问暖起来了?”
又是把我安排出国,又是私下帮我还赔偿金,楚庭要真能逼自己和我断干净,我现在又何至于那么痛苦?
我在楚庭怀里也待得不老实,一个劲地拱着,脸颊紧紧贴着楚庭的怀抱,又蹭了蹭。
楚庭踩了急刹车,车子熄了火,急停在路边。
细若无骨的手开始往楚庭怀里探去,我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在干什么,只是他的体温让我留恋。
“陈娇,够了!”楚庭钳住了我两只手,没再让我乱动。
他的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灼热的温度变成了他眼里来不及收起的关心。
我却笑了笑:“这样测体温不准。”
“我教你。”我的额头慢慢靠了过去,与楚庭触额相抵。
他身上萦绕着干净清爽的味道,烟早被他掐灭。
我口中嘟囔着:“小时候我生病了,我父亲都是这样给我测体温的。我爸爸就是我心里的大英雄,唯一的英雄。”
楚庭眼眸里所有的温情一瞬都黯淡下去,又幽如深潭,让人望不穿也猜不透。可当时的我身体四歪,眼睛又紧闭着,完全忽略了他这一眼神变化。
我被楚庭推回副驾驶上坐好,他给我系紧了安全带,又再三警告过我。
我话语含糊地应答着他说的话,头一点一点的如小鸡啄米,很快歪向了靠近车窗的一侧。
头真的好疼,小型火山喷发,四溅的火星都变成了我额头一直升高的温度。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呼吸声却轻而平稳。
“不要、不要……不可能,那个人不是爸爸……我的爸爸才不会是躺在那儿的无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