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了以前脾气尖锐的陈娇会怎么做?
我不能理解,而此刻的我筷子摔在地上,愣怔出神地看着阿闫。
季佳宴在等着我情绪爆发的那一刻,却没想到我眼眶都逼得通红,最后只乖巧落下一句:“好。”
几乎是下意识,阿闫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那么相信我?”
“因为阿闫对我是实实在在的好,我相信把我送去医院,也是阿闫多方权衡之后考虑出来的结果……”
我的话语还没说完,听到阿闫突然落下一声:“傻子!”
我的神情惴惴:“阿闫,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阿闫真正愤怒的点在哪儿?
季家把他扶养长大,对他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是季佳芮和季家父母从不真正把他当“家人”看待,而是想起来了需要有用到他的地方,方才会黏黏糊糊地靠过来。
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考问题,并愿意身心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我刚才的怀抱一触即离,却让阿闫突然回味起这个拥抱的滋味来。
他的拳头砸向桌面,愤怒离开座位。
我还没猜透他的情绪,却被扔下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
周一,我被送去了精神病院。阿闫得到了院长的再三确认会把我照顾好外,才搭乘了飞往a市的飞机。
而我待在这儿,先被要求和病人们一起换上了一套统一的服装,才有护士带我去输液与打针,做好信息登记。
在这里的人有癫狂、大躁大怒之人,还有神经兮兮、谵言妄语的患者,但更多的居然是面无表情、神情麻木、只懂仰头看天空的人。
我在这里没来由地感受到了害怕,因为院子里没有生机与活力,死亡的灰色色调像早把这栋房子笼上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