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蝉走向那宅子,轻声说:“自大庸立国以来,每一代必有两名皇子不封王就藩,分别去佛道两教圣地,出世修行。四年前七皇子李神慧已在灵山大佛寺受佛门阿罗汉空乐尊者开示出家,算一算,最小的那位皇子李昭玄也到了束发之年,也到了该拜入道门的时候了。”
红药轻呼。
“那少年就是……昭玄殿下?”
“我本来还不能确定。”
李蝉想起那道赤金色符箓的威力,啧啧两声。
“龙气加身啊,等他去青雀宫受了元服之礼,拜师修行,就不是这么轻易能对付的了。”
红药沉默了好一会,忍不住问:“那他,那他记仇,要来对付你,该怎么办?”
“躲啊。”
李蝉说着,停在木门前三尺深的出檐下,握起锡环一扣。
啪!
等了一会,门里没有动静,李蝉眉头一皱,冷冷道:“还睡呢?”
簌簌!
猫抓屋梁的声音过后,墙头冒出一只体型圆润的白猫,蓝幽幽的眼睛盯过来,十分妖异。
见到李蝉,眼睛却一下瞪得溜圆,喵的一声,听起来像是“咿呀”。
白猫闪电般跃下墙头,天井里紧接着传出一声猫叫。
“咿呀,阿郎回来啦!”
一个呼吸的死寂过后。
屋内一下嘈杂起来,
窸窣声,细细的叽喳声,家具碰撞声,扫地声。
咵一下,是门闩移动的声音,木门吱呀摇开,那只白猫摆头把嘴里叼的门闩放下,窜过来摩挲李蝉裤脚,声音尖锐:“咿呀,阿郎已有两年半未归,真是想死咱了!”
李蝉没有理会白猫,跨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