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眸光深敛,下颌紧抿,他全身上下被寒意裹挟着。
姆妈,今天是团圆的大喜日子,什么治病不治病的,岂不是晦气?咱们应该说些吉利的事体。司夫人也吓了一跳,急忙打岔。
她可不想顾轻舟给她儿子治病!
顾轻舟是谁啊,她有什么资格给少帅治病?
老太太不怕死,任由顾轻舟折腾,司夫人可不敢将儿子的性命交给顾轻舟。
姆妈,治病也要等过了正月再说。司督军也笑,慕儿才回来,轻舟也要准备入学的功课,看病先缓一缓。
轻舟要去念书了?老太太高兴。
是啊。司夫人忙笑道。
话题暂时转移到了读书的事上。
司慕看顾轻舟的眼眸,更加阴冷。若是眸光可以杀人,顾轻舟现在只怕千疮百孔了。
顾轻舟全然当没看见。司慕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根本不在乎司慕怎么看待她。
很快司公馆开了午饭。
吃饭的大厅里摆放着三张桌子,宽敞明亮,墙角数盆水仙,亭亭盛绽,似一个个聘婷绰约的佳丽。
长辈们坐了一桌,成年的孩子们一桌,未成年的一桌。
顾轻舟坐到了司行霈和司慕那桌,司琼枝紧挨着她。
司行霈的余光,一寸不让盯着顾轻舟:若是顾轻舟敢偷瞄他弟弟,他就把她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好在,顾轻舟一直埋头吃饭。
果然乖巧。司行霈心中微笑。
司慕一开始对顾轻舟很冷漠,现在是漠视,只当没这个人。
司琼枝想着心思。
他们这一桌,静悄悄的,居然没人说话,筷子落在碗碟的清脆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