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拿到了楼上。
他把自己衣橱挤出一大片空间,挂满她的旗袍。
琳琅满目的旗袍,布的材质,衣裳的绣工和做工,迥然不同,像一个个香艳的妖精。
司行霈的房间里,没有半分脂粉气。他偌大的衣橱里,一半是他的军装,一半是他的西服。
他觉得不适合摆女人的东西。
他活了二十五年,他的生命里都是军营、男人的刚烈。
他活得恣意、粗犷,还有顾轻舟口中的恶俗。
现在,他的衣柜腾出半寸挂满旗袍,司行霈以前不敢想,觉得不伦不类。可真的挂上去了,他竟然觉得很好,柔婉包裹着他的坚毅,阴阳融合得很完美。
他望着满柜子她的衣裳,心里暖暖的,暖得发腻。
喜欢哪一件?司行霈让顾轻舟挑。
我自己的呢?顾轻舟蹙眉问,
顾轻舟那件已经缝补好了,挤在一堆华服里,最是朴素。
司行霈挑出来,发现是细葛布的材质,有点粗劣,没有绸缎和洋布柔软,他嫌弃道:你家里人虐待你,给你穿这种衣裳?
顾轻舟夺过来:我们小门小户,布裙荆钗,司少帅见笑了!
她眼睛不怎么看他。
顾轻舟的眼睫毛很长,低垂眼帘的时候,没人知晓她的心思。
她要换衣裳,让司行霈出去:快走!
饶是司行霈帮她洗过澡,吻过她的全身,她都还保持着她的矜贵和娇羞,司行霈其实不讨厌她这样。
他喜欢她这点矫情。
司行霈不喜欢女人矫情,他只是喜欢顾轻舟的矫情而已。
大概是他喜欢这只猫,怎么看她都觉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