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馆出来,顾轻舟乘坐霍钺的汽车,霍钺突然道:轻舟,他是很喜欢你的。
顾轻舟沉默。
阿静在家里干嘛?她寻了个话题。
快要开学了,她在温习国文。除了国文,其他的功课她也看不懂。霍钺道,她念书是最不上心的。
顾轻舟失笑。
霍拢静是非常不喜欢读书的。
见霍钺不再提司行霈,顾轻舟的心就平稳了些,她问霍钺:病家是谁?
是法国参赞兰波特大使的夫人。霍钺道。
法国人啊?顾轻舟吃惊。
她是中国人,十五岁才跟她父母移居法国,会说中国话,和我是同乡。霍钺道。
顾轻舟哦了声。
她也是发热吗?顾轻舟又问。
她是发冷,特别怕冷。哪怕是盛夏,她也不出半滴汗,一直用暖被裹紧。她住在南京,这次是路过岳城去法国,想去法国求医。我去看她,向她引荐了你。霍钺道。
顾轻舟略有所思。
霍钺又问:轻舟,这种病你见过吗?
同病不同源,哪怕是一样的状况,也有可能是不同的病因。我还没有见过她,没有给她把脉,不敢说是否见过她的病例。顾轻舟道。
霍钺颔首。
法国参赞不住在岳城,却在岳城有两处产业,家里的佣人常年打扫。
这次路过岳城,准备船票去法国,正巧参赞有点事,他夫人就见见老朋友。
霍钺是她的老友之一。
兰波特大使的房子在法租界,车子进去之后,远远就瞧见了黛瓦红墙,坐落在梧桐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