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上去。
车厢里有雪茄淡淡的清冽,烟草的香味弥漫着。
车子开了七八分钟,司慕都没有开口。
顾轻舟想:他肯定在组织语言说服我退亲。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就没有打扰他,任由他把词句编造得天花乱坠,顾轻舟只想要钱。
当初定亲的时候,明明是司夫人想要巴结顾轻舟的外公,如今退亲,怎么也要付出一点。
司慕开口了,果然是说钱的事:你要去做家教,缺零用吗?
没有啊,我哪有资格去做家教?顾轻舟笑道,我才念了一年的书,是微微要去。
跟钱有关,顾轻舟就不打扰他。
想想,顾轻舟也反思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不过,退亲是必然的,哪怕要再多,司慕也必须给,顾轻舟又心安理得。
片刻之后,司慕突然问:轻舟,你给我治病的事,你还记得吗?
顾轻舟点点头,很明白司慕在打感情牌,就顺着他的话说:当然,我治疗过的每个病例,都会记录在册,将来整理成医案......
司慕却好似很失望。
他的唇微抿着,又不言语了。
.......你第一次给病人针灸,会一直记得吗?良久之后,司慕突然又问。
记得啊。顾轻舟道,我第一次针灸,是对我师父下手,当时刺足三阴,我弄断了一根针,吓死了。
司慕又沉默。
好像顾轻舟的回答,跟他预想中的答应有天壤之别。
他不是问这个!
可他应该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