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司慕说:我首先最信任是义父,我要排除他的嫌疑,当然我没有泄露半个字;其他的三个人,我一视同仁。
司慕看了她一眼。
这件事,司慕没有表态。
司慕甚至想:假如颜新侬想要拿下军政府,那么赶走司行霈,司督军离开岳城,岂不是对他更有利?
顾轻舟见他沉默,笑道:我知道,这件事看上去义父嫌疑更大,因为明眼人都知道,义父可能会最得益。
可往往就是这样,看上去最有可能受益的那个人,就是障眼法。我义父看上去最有可能,恰恰说明他可以排除在外。
司慕终于开口:你很信任义父?
我的眼光错不了。顾轻舟道。
司慕道:那你不是看错了司行霈?
顾轻舟沉默。
沉默片刻,她没有回避。
正如她上次所言,司行霈不是蛇蝎,他们不需要回避他。
司慕不需要,顾轻舟更加不需要。
就像伤口,捂得很紧,可能会发言溃烂,越藏越糟糕。
我不可能每件事都对,这并不让我丧失信任其他人的自信。顾轻舟道,我仍是信任义父!
司慕见她笃定,不再反驳她。
到了二月初十,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场春雨,庭院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浅褐色的枝头,批了层薄薄翠妆。远处望过去没什么,凑近就能看到新发的嫩芽。
春华降临,万物复苏。
顾轻舟家的外院花厅,早已搭建了很长的雨棚,从花厅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薄雨越下越大,到了傍晚十分,居然大雨磅礴,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