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点点头。
她又问何梦德:您邀请的同行,可有回信?
何梦德道:回了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推辞说来不了,其他人可能没那么熟,就没回。
跟顾轻舟那边差不多。
顾轻舟沉默。
何梦德怕她难过,安慰她:轻舟,做事都是开头难的。咱们药行几千年来,都是各自捂好自家的秘方过日子,一味治疗咳嗽的秘方,就足以撑起一家药铺。
你说医药大会,就像西医一样交流切磋,这是逼迫旁人把自家的手艺交出来吗?你又是权贵,你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们如此一想,此事滑稽不可信,而且对你的权势很惧怕,再加上家里的老人宁愿守旧,谁会来?
顾轻舟深吸一口气。
她也想到了。
在发出邀请函的时候,顾轻舟也想到了种种困难。
墨守成规很容易,想要革新就很难了,大家都怕,就连顾轻舟也怕,怕什么都交出去了,最后也没能为中医中药做出什么样子的贡献来。
她想到了各种困难,却没想到困难成这样,几乎是寸步难行。
顾轻舟咬了下唇。
出师不利!
姑父,请不到人,干脆激将!顾轻舟道,我来做那个恶人。
何梦德道:怎么做恶人?
顾轻舟笑了笑:邀请函请不到,我就给他们每个人下战书!
何梦德骇然:这样不好吧?咱们自己打起来,岂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我就想做那个笑话。顾轻舟道,姑父,没有特殊的手段,根本打不破他们心中的陈规。
就把我自己当个筏子,试试医药这行,是彻底落寞到销声匿迹,还是能发出新芽,都要尝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