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督军。顾轻舟跟司督军作辞,她深深弯了下腰。
她看到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地上,荡开水花。
她亦不知为何会这般痛哭。
去吧。司督军头也没回,只是抽烟的动作更加用力,似乎想要用雪茄的轻烟来填补内心的失去。
顾轻舟转身,出了病房。
远远的,她听到了哭声。
那是凄厉的、苍老的、惨绝的哭声,顾轻舟很熟悉这声音——是司夫人在哭。
你在逃避吗?她想起了霍钺的话,而她也承认了。
顾轻舟迫不及待往外跑。
可能是脚上的鞋子很沉重,她想要甩掉它们,故而她一路狂奔。
太太,太太!副官邓高很大胆,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太太,您的脚......
顾轻舟低下头。
她跑了很远的路,已经从军医院跑出来,脚不知何时被碎玻璃割破了,鲜血直流。
太太,回医院去包扎一下吧?邓高见她没有再跑,立马松了手。
不用了,回家吧,我自己有药。顾轻舟道。
汽车开了过来。
坐在汽车里,副官用一块毛巾垫在她的脚底。
顾轻舟瞧着毛巾一点点染上血色。
然而,她没有感受到痛,全身上下都有点麻木了。
这天晚上,司行霈没有回家。
顾轻舟知道他在抓凶手,司督军让他赶紧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