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浴袍都是黑色的。
有事?他问。
顾轻舟道:有些话想要问你,不是三两句能说完的,你要不先更衣?
蔡长亭让她稍等。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换了衣裳出来,坐到了她对面的炕上。
他盘腿坐稳,问她:什么事,说吧?
司行霈身边来了个女人,是平城市长送给他的礼物,是不是你安排的?顾轻舟问。
蔡长亭端详她的神色。
顾轻舟表情很平静,静得无波。越是这样安静,内心的情绪越是激烈么?
他道:我不是平城市长,轻舟。
我觉得像是你们的手笔,想要让我和司行霈生出隔膜。顾轻舟道。
蔡长亭笑起来。
他洗了澡,头发还是半干的,故而有一缕斜垂在额角,让他英俊的面容更加美艳绝伦。
他笑道:你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们,不是吗?
然后他又道,既然是旁人送给司行霈的,司行霈可以拒绝,也可以放在家里做佣人,可他偏偏带在身边,你想过原因吗?
顾轻舟眼睛一睁。
她眼底的愤怒,似一瞬间爆发,故而她扬起手就想要打蔡长亭。
蔡长亭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冰凉,张开的五指似青葱般,而她的掌心,早已捏出一个个月牙形的痕迹,甚至出了满手的汗。
蔡长亭的声音更加温柔:轻舟,世事无常,别跟我生气好吗?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做的,我保证。
顾轻舟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