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她知道昨晚她和胡峤儿见面被裴诚知道了。
他私下里问她,总好比他去警察局说要稳妥。
她还以为,裴诚会找个走廊的角落,随便问几句,不成想裴诚一声不响,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请她进门,还随手将门关上了。
司琼枝一脸莫名其妙,同时又发怯。
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好像受到了惊吓的人,魂魄尚未归位,一点风吹草动都叫她惶惶不可终日,成了一只真正的惊弓之鸟。
......方才他们是讨论我家的事吗?他坐下来,问司琼枝。
司琼枝如实道:早上的报纸头条,大家都看到了。
裴诚略微想了想,道:你昨天不是跟她一起吗?
司琼枝这个时候,情绪差不多安定了,道:的确是。不过,我们八点不到就分开了。当时我乘坐黄包车回家,她有汽车接。
裴诚看着她。
他想要说点什么,眉头却皱起来,好像大人看到孩子嘴角挂了点心屑,非要擦掉才舒服。
他突然就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手帕。
他居高临下,把手帕递给了她,就好像这个动作他千锤百炼过,早就想这么做了:把唇膏擦一擦。
司琼枝既尴尬又愤怒。
她想,医院的规定里,并没有说医生不许化妆。
再说,她唇色原本就如此,难道她想吗?
她没接,而是用自己的手指,使劲在唇上楷了两下,把手摊开给他看:没有涂唇膏,上次就告诉你了。
她的手,嫩白如玉。
哪怕到了新加坡这么久,也没晒出南洋女孩子的小麦色,大概是她不喜欢游泳和逛街,成天躲在屋子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