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眼乔治,道:这里不用再麻烦医生了,您去忙吧。
乔治犹豫了下,还是走了。
老先生的手背也被磨破了一点皮,已经结痂了。
他伸手给何微,何微就握住了他的手。
我方才差一点以为,那辆汽车是要撞死我。你知道什么是最讽刺的吗?老先生问。
何微摇摇头:是什么?
那辆汽车是我投资的工厂,等于我自己的东西。老先生说。
何微道:后来怎么不做了?
没劲,不如写诗。老先生说,诗歌才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它值得为之奋斗一生。
何微不太懂汽车,也不知道那个肇事车辆是什么牌子,自然也不知道它的创始人是谁。
不过,人的一生有起有落,何微觉得破产了也没什么,至少还有房子住,有酒喝,还有写诗的追求,就挺好的。
我也觉得诗歌很美丽,像鲜花一样,可以点缀这个庸俗的世界。何微道。
这个时候,时间就到了凌晨一点多。
老先生失血过多,实在太疲乏了,忍不住进入了梦乡,何微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病床前,心里只有那辆汽车的影子——原来生命这样脆弱,却又如此坚强。
她沉溺在自己的爱情折磨里,实在太过于目光短浅。
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敲了两下病房的门。
何微回头,看到乔治站在了门口,手里拿了一杯热巧克力。
补充一点能量,你太累了。乔治道,等会儿我让护士给你拿一张小床。
何微没有接。
乔治却坚持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