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么大的雨,又是年关,歌舞厅依旧热闹非凡,大上海的法租界有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之感。
臭不要脸,说好了今晚陪我的!他走近之后,看到皓雪拉住一个客人不松手,已经是醉醺醺的。
客人的手乱摸了一通,低低告饶:真得回去,我舅哥明早到。
皓雪不撒手:带你舅哥一起来,反正你不许走。
客人有点急了,差点把皓雪推了个踉跄。
白贤上前,把皓雪从这客人身上扯下来,那客人急匆匆跑了。
皓雪真喝醉了,这么推推搡搡的,她受不住,扶住了旁边的石柱子哇的吐了。
等她吐完,才抬头看到了白贤,痴痴笑了起来:石头!
白贤问:怎么又跟客人闹了起来?
这些死东西,一个个抠门!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怎么也要抠点油水出来。白皓雪说。
白贤无奈将她搀扶去了化妆室休息。
他端了温水给她漱口,又去要了一盘热水给她洗脸、洗手。
要不别做这行了。白贤忍不住道。
白皓雪笑道:难不成去下堂子?年轻时总要赚点钱,将来去乡下买块地,咱们俩后半生也有着落了。做歌女比做伎女要好些,怎么,你嫌弃我脏了?
白贤的眼神阴冷。
皓雪扳过他的脸:哟你又吃醋了?
她原本脾气还好好的,说到这里,突然心里不痛快了,狠狠扇了白贤一个耳光:你还吃醋?你有什么资格吃醋?下贱坯子出身,做了流氓,还敢嫌弃我?我是去卖了吗?
白贤艰难僵着脖子。
我告诉你石头,你这辈子甭想甩开我!你嫌弃我,你十四岁那年爬上我的床做什么?臭流氓,从小就是个贱货,现在长脸了吗!皓雪大骂。
白贤任由她骂着,手指深深陷入了肉里,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深深痕迹。
后来是其他的几个舞女进来,按住了皓雪,纷纷说:白姐姐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