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凌生轻轻叹气。
阿梨,我并非不知好歹。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活明白,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了。胡凌生道。
陈素商听他这个意思,是下定了决心。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他内心的想法,有时候言语只能表达万一。
胡凌生想要去做这件事,他就有必做的原因。
陈素商不会强迫任何人,故而她点点头:我会劝劝师父。师父说危险,胡先生,若是真有危险......
我不怕!胡凌生道,哪怕真有危险,我就是那引雷的线。把危险炸出来,长青也就知道谁在暗处了。为了我自己,为了长青,这次我不能退缩。
陈素商沉默点了点头。
那您千万小心。陈素商说。
胡凌生颔首。
将胡凌生送回家,陈素商回到了陈宅,长青道长居然还没有睡。
道长坐在客厅沙发里,身上盖了件薄毯,手里捧着一杯茶。
他不知捧了多久,那茶已经没了热气。
我送他回去了,他这次很坚决。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对外人道的心思,他不想对我讲,我也就没有追问。陈素商坐到了师父身边。
道长一动不动,半晌才把已经凉了的茶放下。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把别人当小狗一样栓起来。对你如此,对胡凌生也是如此。随便他吧。
说罢,他站起身,上楼去睡觉了。
陈素商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到底,她跟胡凌生不算特别熟。
一转眼到了腊月初十,是苏曼洛订婚的日子。
陈素商想:她连我都请了,会不会也请了颜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