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仿佛她再说什么都是错的。
晏鹿犯下的罪孽,应该要付出代价。
但看着他如此,白柔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她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他犯下的所有罪孽,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她。
白柔就这么站在这里许久,直到双脚有些麻木了,才想着要离开。
晏鹿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再也不能巧舌如簧说那些荒诞的歪理去说服她了。
应该高兴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白柔却高兴不起来呢?
白柔跌跌撞撞从地牢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离醉。
离醉察觉白柔的脸色不对劲,便一把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温热干燥的手掌摩挲着白柔的脸颊。
“阿柔,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脏,而且有晏鹿,离醉就是怕白柔看见晏鹿会心软,所以一直都不希望白柔踏足地牢。
白柔脸色发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摇了摇头,“没、没事……”
晏鹿已经变成了这样,应当是无法坑害别人的。
离醉却怕白柔多想,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白柔的发顶,“阿柔,以后不要来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白柔很想问离醉为什么要割掉晏鹿的舌头,其实可以有别的方式去惩罚他的。
但是她却有些问不出口,她没有原谅晏鹿,也觉得晏鹿是罪有应得,既然如此,那么晏鹿受到任何严惩都是应该的。
白柔还是没有问,离醉护着她回了房。
晚上白柔没有去找齐宿,离醉也一直守着她。
入夜,离醉亲了亲白柔的额角,率先忍不住了,他说道,“阿柔,你心软了吗?”
“……”白柔抿了抿唇,“没有,即使晏鹿坑害的人不是我,但他做了那么多事,你对他做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