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总有银铃般的小孩笑声传入我的耳朵,初时我没怎么在意,但频率渐多,我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却没有任何异常,土坡坡道两边仍是一片荒凉的树林,我又看向胡小蛮,她正一脸的浓浓睡意,像是睡的很沉。
又张望了四周几分钟,确认真的看不到异常后,我才戳手戳脚的走到耿奶奶身旁。
她睡的很浅,我轻轻的脚步声,就唤醒了她,她睁开苍老耷拉的眼皮看着我。
“我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是……可能是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那声音清晰又真实,不容我忽视,如果耿奶奶说我只是睡眯瞪了,我就能放下心来。
“我也听到了,是诡童的声音。”
“诡童?”这两个字让我疑惑又迷茫。
“各门派的长老坐下会至少有两个陪道童子,邪道也一样,而且陪道童子还会更多。”
“拿来打下手使唤的,比如找材料什么的。”
说到这,耿奶奶顿了顿话音,然后才略郑重的说道:
“这材料,包括人的性命或者魄身,练就邪术或邪物,常离不开‘人’这道材料。”
我恍然的点点头,耿奶奶说的很清楚,诡童可能没多大能耐,能“跑腿”、“搬运”材料,就能拿来当诡童使唤。
“奶奶,诡童……是怎么成为诡童的?”我发自内心的好奇这一点。
“有些一出生夭折的野魂儿,懵懵懂懂的又不知何处去,一旦遇着了邪道的,基本上都会被带走,要是培养几下培养不出使用价值,就会被当成‘材料’来用掉,有使唤的价值,那就留着当诡童。”
“不过幸好邪祟不多,沦为诡童的几率很低,邪祟出没的地方,都是些特定的聚阴之地,这种地方本就稀少。”
耿奶奶不知是在宽慰我,还是想让纾解些她自己心里的压力,后头又这么补充了一声。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诡童都是……被迫沦为诡童的?”
耿奶奶不点头也不摇头,我想也是,牠本身就什么都不懂,被什么领走,就会成为什么,谈不上被迫或自愿。
低声的交谈间,我再次听见了几声咯咯的笑声,这笑声清脆又爽朗,可在这么荒凉的地界听到小孩的笑声,不免显得有些诡异阴鸷。
“嗐,”耿奶奶待笑声落罢、四周又回归静谧后,才略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