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矮个男人却神秘兮兮的走到值守的人身旁,低声耳语一句后,连拥挤着排队都免了,径直领着他们一家三口直接上了船。
是夜,嘈杂又闷热的渡轮已然行驶在航线上,外头黑漆漆的,周围的人要么横七竖八的睡着,要么到处走动着,这些人多紧搂着自己的行囊,免得自己仅带上的家当遭了贼。
“村里人说的那些话,说的也对、也不对。”
男人从铺盖上站起身,伸脸观察了一眼幺幺,幺幺适时闭眼装睡后,男人跟自己的媳妇儿攀谈起来:
“打他一出生,村里出了多少事,又是山体滑坡,又是暴雨洪涝的,往年咱村儿好几年才死一个人,幺儿一落地,村里一年死三四个,要么病死的,要么出意外死,就是没有老死的,哎。”
“孩儿他娘,你说说,咱的幺儿,他到底是福星,还是个灾星?”
“再瞧瞧眼前,咱这摊上的到底是什么事,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就打仗了,也不知道是谁跟谁打。”
男人絮絮叨叨了一堆牢骚话,他就是想要个准话——
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是福星,还是灾星。
“哎呀,赶巧了而已,咱幺幺当然是福星,你咋不想想七年前,咱过的那叫什么日子?种地都难吃上饱饭,这七年,咱可是一回肚子都没饿过。”
女人底气十足的说道一声后,神秘兮兮的环顾了一圈不大的包厢,尔后又压低嗓门道: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幺儿自己倒是好好的,倒霉的却是别人……”
“叩叩叩。”
俩人的闲聊,被突然而来的敲船舱声打断,俩人警惕的望着舱门:
“谁啊?”
“冯延道。”
“啊?哦哦哦。”
得知了那矮个男人的名字,我努力记下这三个字,但记忆里没有任何与这三个字相关的内容,且这三个字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熟悉感。
我“跟随”幺幺他爸去了甲板上,矮个男人点上一支呛人的雪茄,悠悠的吸了两口后,才淡然自若的说道:
“船还要开上半个月,明儿我将食物和水给你们送来。”
男人殷勤的点点头,特意被叫出来,他估计也知道,这次谈话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