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明白过来,陈彦峰不仅带了两根骨头棒子防身,连口袋里都塞了些狍子精的骨头零碎。
零碎骨头落地之际,我耳鸣般闷闷听见一声呻吟式的闷哼,听不出是男是女,反正很难听,就像咽气的声音似的。
“你也不能被黑水污染!黑水是死水,跌落死水,阳气自泄!阳气事关寿命与建康!”
陈彦峰不知是哪根筋打错了,他当场将两把碎骨头凌空甩扔到自己面前。
“装神弄鬼的邪祟!这可是雷击骨!老子不怕你!”
“敢跟老子玩阴的!老子比你更阴!”
却见碎骨头稀稀拉拉落地间,已然形成极黑色泽、甚至还漩起死水漩涡的地面,那黑莫名消退般开始渐渐变淡?
一个愣神间,我察觉脚底下的地面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绵软。
“快……”
还没来及说完“快走”二字,一股莫名的黑气气浪,瞬间于陈彦峰面前掀飞而来。
我于猝不及防中,被黑气气浪猛烈冲击,浑身的力气仿若被瞬间剥夺,我震惊却无力反抗,整个身子只能绵软的滑摔在地。
我能察觉我的意识正在渐渐消散,这无从判断来头的猛烈攻击,成功的重伤了我,而我却不知重伤我的,是何种模样的邪祟。
“陈彦峰……”
“快走!”
我很难集中自己的意识,却在浅浅的意识里,感觉到自己的身躯被一把拽起,身前贴着温热却坚硬硌人的后背。
最后的视线,是两旁快速掠过的一棵棵树。
……
就像小时候曾经做过一次全麻,全麻就像自己那几个小时被抹去了一般。
我骤然惊醒,抬眼却瞧见富丽堂皇的暖黄色豪华吊灯。
身子仍然绵软无力,比我的身子更绵软舒适的,是身下的床。
不仅是催人犯困的适中绵软,摸起来的触感也一片细腻的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