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撂下白姨一个人在山里的,让他找别人看,我就回了矮木屋。
白姨仍如往常,无事就卧床睡觉。
我都有些分不清她是因为还没痊愈才需要休息,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嗜睡了。
“白姨?你一天能睡十六个小时,都快成猫了,还是起来活动活动吧。”
我走到白姨床边,轻声唤道。
白姨不为所动般躺着,依旧一动不动,直到时间静止了十几分钟后,她才慢悠悠转身、坐起身来。
“北斗,不能干等,也不能白天找,晚上才是合适的时间。”
她一坐起来,就以很莫名的形式,先说了她的结论,随后才补充她这样说的理由。
“人不会凭空消失,即便自化为灵钥,也总有最后的寄身之处。”
“去找吧,然后……”
“别回来找我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道别的话说的太过突兀,而白姨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在驱逐我离开。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仿佛对这一天,我早已有所预料。
白姨说完话就又继续睡了,而我默默坐在矮木屋的门框上,眼看着日薄西山,傍晚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天黑了,白姨仿佛又进入了沉睡状态。
预感到这一走,可能要很久才能再见到白姨。
暗感人生好像就是不断的失去,即便我自生来就没获得过很多东西,而这些已有的,都在不断失去。
我于无声中遵从了白姨的“驱逐”,独自一人朝着漆黑的山峰峰顶走去。
黑夜里的那座山顶礼堂,看着格外阴森。
月光洒落其上,让建筑的轮廓更加漆黑、漆黑的棱角分明。
但没有可疑的气味,静谧的山顶,一个人身处此地,内心很有孤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