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枝一时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了。
可儿自小体弱,她当然希望女儿能养好身体再行生产之事,但刚刚那会,从田氏口里听说的时候,她又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微叹了口气,秦蔓枝透过屋门看见了整正卖力扫雪的女儿。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总归往后不会少了她的孙子辈的。
经了这次乌龙,庄可卿午食的时候连眼神都不敢往秦蔓枝那儿飘,就怕娘当了阿凌的面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好在此时秦蔓枝已经想通,恢复了常态,没再提及刚刚那场对话来。
只是沈凌明显看出了庄可卿的不自在,但他并未说什么,而是夹了几块对方喜欢吃的菜,默默催了她快吃。
午食吃的一言难尽。
可庄家再如何也是一家人围了桌子好好的吃了一顿,但左进一行人却是没这么舒服了。
马车空间虽大,但多了胡掌柜一个胖子,怎么都显得逼迭了些,再加上雪多路滑,这一路歪歪倒倒,直要将左进肚里的早饭颠个精光。
他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不适,不断提醒这自己如今可是在下属面前,万不要露了难堪来。
旁边大掌柜眉头直皱,心中不断叹息。
二爷哎,您可就别忍了,哪怕躺下来歇歇。瞧您那小脸都青了,都把胡掌柜吓的够呛。
就这一路,他们从晨间太阳刚冒头就出发,这都过了午时了,才堪堪行到二李村的村口。
“停车!”
左进虚弱的喊了记。
还没等了老于把车停稳,他就跌跌撞撞地扑下车来,也没注意到自己新茶色的袍子和簇新的靴子沾上路边的泥水,只唏哩呼噜吐了个痛快。
“二爷,您没事吧。”
老于坐在外头,吹了许久的风,可听了声音都是神采奕奕的,哪像他这样的,坐在车里,手炉捂着,点心吃着,茶水喂着,竟还晕了车。
胡掌柜心忧东家身体,几乎是滚下车来,伸手扶了左进。直待人好些了,才又将他送上马车。
“二爷,有丁点儿后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