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了,庄二才长出口气,出了屋子。
屋外,庄可卿将钱老太的医案收起,放在李大夫的药箱中,同二婶李氏交代了几句,便打算同沈凌一起,送师傅回村。
庄二一出屋门,甫一见侄女和侄女婿,又想到刚刚娘的作态,顿觉尴尬。
娘这事,难办呐!
“当家的,李大夫已经开好方子了,不若你代丫头送一趟,正好将药抓了回来。”
李氏担心庄可卿小两口走了夜路不安全,便提出要让自家男人送一送大夫。
庄二哪有不愿意的,忙的叠声应了,又去接侄女身上的药箱。
“丫头,我来吧,你同凌哥儿先回家。”
庄可卿也不推辞,承了二叔二婶的好意,又同师傅作别,目送了他老人家走了,这才回去。
“阿凌,回去别同娘提这事。”
“嗯,我知晓。”
沈凌应了声,他虽不知今日发生什么,但既然可儿不愿多说,那他便也不会去问。
庄二随了李大夫回大杏村,果然拿了七副药回来,吃了没三四日,钱老太已是能下床走动了。
身体渐好,心思也便越发活泛。
这日,天气正好,庄三中午从田里回来,往二房转了圈,去瞧瞧娘身子怎么样了,谁知他体己话没说两句,钱老太就拉着他嘀咕。
“三儿,你说咱这和大房的关系,总这么僵着也不成个事儿啊。”
钱老太一张老脸苦巴巴的,皱得像个干瘪的橘子。
“娘,您咋的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庄三莫名其妙。
娘这是突然转了性了怎的?
从前她是有多嫌弃了大嫂和侄女,自己可是瞧了清清楚楚的,而且因为没沾着那豆腐生意,就是连亲孙子都没正头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