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蹙眉,担忧地低声道:“怎么了,你受到什么惊吓了?”
祁宴的目光暗了些。
他看见她摇了摇头,以气音说没事。他眉头蹙了下,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去,落点是武流光。
此刻对方脸上正带着再温雅不过的官场笑容,目光隐隐求助地看向……他的三哥。
“……”
他现在明白雨桐为什么是那个表情了。
他太了解三哥,方才武流光说的话已经是当了半个迁怒人,再说下去,以后的官途可就少不了小人了。三哥和武流光同期为官,又是状元,定会为对方说话。
不要……
他和凌雨桐都在暗暗注意着祁泽楷,希望对方不要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
事实上,祁泽楷未尝不知武流光的打算。
但,他也更知道武流光的无奈。
第一个发言,恐怕不是武流光自己的意思,而是……对方身边坐着的那老神在在的佟太傅的意思。
又是同僚又是亲戚,祁泽楷的眉微微一蹙,还是决定起身。
但有人先了他一步。
凌雨桐怔愣地瞪大眼,本该高兴的,但却更沉重了。
祁宴的脸色也是微沉。
因为,站起来的人是陈净远。
他是此次的榜眼,官职中等,家境也是真正的贫寒,分到的教授老臣还是喻相,可谓是……惨字开会,惨上加惨。
陈净远恭敬一礼:“启禀圣上,臣觉得,武编修说的,有失偏颇,不太合适。”
凌雨桐闭上了眼。
“百姓之所以交不上税收,日子也过得艰难,是因为本身的收入与支出达不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