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太傅这才笑了,上去给圣上顺气。
“您可千万不能为这事太生气。”
“祁宴那小子素来滑头,若是抓住了您的脾气,保不齐还真准备了什么逃脱罪名的法子。”
“那日宴席您也都看见了,那可是数额巨大的现银,这拿来充盈国库,建造府邸,可比给到百姓手里,只闻谢声,不见实效的好啊。”
圣上的眉头果然蹙起来了。
佟太傅嘴角笑意隐晦。
“臣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
圣上不耐地看他一眼,显然是讨厌他卖关子。
佟太傅低头。
“这么大一笔钱给出去,明事理的百姓知道这是您给的恩典,那不明事理的,只看见了眼前给他们发钱的人。”
“那么当时……他们心里最诚挚的谢意,会给了谁呢?”
最后几个字佟太傅咬得轻轻的,有几分缥缈之意。
果然,圣上听了,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风雨欲来。
佟太傅连忙垂头作恭敬状,可他的视线却停留在圣上越握越紧、暴起青筋的手背上。
如他所说,圣手或许会宽恕一个不听号令,擅作主张的臣子,但,绝不会宽恕一个别有用心的,想要抢占民众信仰的家族。
这是身在高位之人的尊严问题。
……
“你确定吗?”
凌雨桐紧紧抿着唇,还是颇为不放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