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莫名,怎么的,这不是他刚刚说过的话吗,再重复一遍,很有意思?
却听陈义康继续道:“既然那么多人不知道她做出的牺牲,还要非议一个娇弱姑娘家,那我们这些人,如何能袖手旁观?”
圣上整个身子都是一抖。
佟太傅也被吓了一跳,向来冷静的眼眸多了几分颤。
陈益康的声音之宏亮,语气之慷慨,猛地在空荡荡的大殿响起,无论谁毫无防备地听见,都会身上一激灵。
“如今北疆营帐的将士病情虽是稳定了,可臣也看了这信纸上方太医记录的症状,不得不说,这症状之诡异、之突然、之不可预测,如果再复发了,可怎么办?”
圣上皱眉。
“方太医是在那吃干饭的吗?”
陈义康紧接着就跟上:“那您瞧他可对这病症做出了实际贡献?”
圣上脸一僵:“……”
还真没有。
而且方太医字里行间都是意气之争,和对地位的不满,就是要让他赶紧下一道圣旨将凌雨桐遣返,好似只有她走了,方太医才有用武之地。
这也侧证了,或许……方太医对这回的事情也觉得棘手。他的一身本领,善后可以,但独立解决不那么正派的症状,还是为难了。
见圣上不言语,陈义康嘴角的弧度微扬。
“所以嘛,让凌雨桐回来,北疆的风险就没人担了。”
“而且,半途回来……圣上您旨意一下,谁还能不知道她不顾规矩去了北疆,到时候城中的非议定然不会少的,她是姑娘家,姑娘家可是有脾气的。”
“若北疆真生了风险,她再不愿去,方太医若处理不了……”
“相反,若陛下肯下这样一道圣旨,意为……是您暗中派遣凌雨桐去北疆的,那她的私自出行也就不存在了,最重要的是,她所做出的功绩……也会被百姓记到您的身上。”
圣上眼眸一眯。
陈义康再接再厉。
“陛下您想,北疆将士要紧啊,这孰轻孰重,您心思清明,定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