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无论是祖母、大姐,还是三哥,以及他,他们都没事。
他们没有那样惨烈地死去。
阮傅在沉默。
他在冥思苦想。
而祁宴却忽的一怔,等等……
阮傅不经意间一抬眼,就对上祁宴苍茫的眼睛,对方的眼里好像蕴含了最巨大的震惊,似有某条消息或是某个突然的意识,那让他愕然,后怕,从而体现成对方现在的眼神。
“如果没有她的阻止,那她说的一切,或许真的会发生。”
沉甸甸的话语被扔下来时,祁宴的眼睛黑沉一片,情绪阴沉到空白。
阮傅一窒,脊背发凉。
他对祁家的事也是一路看下来的,就连和凌雨桐的相识,也是因为她跟祁宴被暂押在宫里。
尽管圣上那边一直没能定论当初劫刑场,劫狱的人是凌雨桐他们,但……他心里是明镜的。
而刚刚祁宴的话,让他感觉……振聋发聩。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睛里的苦恼和不解几乎要冲破了身体。
可,无解。
脑袋里来不及抓不住任何一道灵光,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全心沉浸地去想。
一定有什么是他没注意到的。
祁宴在他身边静立。
垂下的眉眼轻轻抬起,默然地注视着凌雨桐睡着的方向,他不由得想,如果当初没有她,自己会如何做呢,又是不是会……错过救大姐和三哥的时机。
犹记得那次见面,她狼狈得似鬼,一头青丝粘腻地贴在脸侧,被雨水淋透了。
手臂也有着被兽夹刺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