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转，瞥向靳南城。
明晃眼的白炽灯下，男人有一张属于英伦贵族般清冷疏离的脸，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少有气质，靳南城也正看向薛佳妮，深邃的目光中有一种复杂的悲悯。
是在可怜她？
吴文哲皱了皱眉，虽然他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蒋建国是被薛佳妮杀害的。
也许，曾经的她很可怜。但眼前站在台上的女人只令人觉得可恶。
这种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完全没有底线的人，没资格获得同情。
唰唰唰，聚光灯全部点亮，主持人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
全场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薛佳妮一个人身上，她表情郑重地站起来，先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起来，全场记者们在先恐后的记录一开场就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
“我向所有受害者的女性们，郑重致歉。”
话音落下，会场上一片寂静，众人脸色各异，都在揣度她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心。
这个鞠躬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直到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开始低声议论了好一会儿。薛佳妮才扶着肚子，艰难地，动作缓慢地站直身子。
灯光下，那张清丽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破碎的泪花有种脆弱的美感令人动容。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受害者们收到的创伤，但是我在这里发誓，会用尽全部方法来弥补你们。罪孽不应该被原谅，但是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来弥补。”
吴文哲不以为然，这种无关痛痒的道歉和一些经济的补偿是慈善家惯用的套路。
书里有一句话是捕杀恶龙的骑士，有一天终成恶龙。
谁能想到曾经一无所有，备受欺凌，甚至怀上强奸犯孩子的女人，如今成为坐拥上亿产业一呼百应的掌权者。
更没有人会想到作为受害者翻身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站出来为强奸犯说话？
现实比小说更加荒诞。
忽然吴文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目光如探测灯般扫向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奇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