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坐的不是离她有些距离的沙发,而是在她这边坐下。
江季姝喝水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
过了会,周稷才问她,“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头一次,他这样温声和气地说话。
没有对她的质问,没有提到傅铖。
他问她,很辛苦吧?
辛苦,当然辛苦。
可这份辛苦,她可以告诉任何人,却唯独不想对周稷说。
江季姝摇摇头,“还好。”
周稷抬眉,“还好?”
江季姝点头,“对。”
周稷不信,可很显然,就算他再继续问下去,江季姝也不见得会对他倾诉这些。
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岁岁醒过来。
医生进来换吊瓶,看到周稷和江季姝都站在岁岁身边,开口,“小孩子免疫力比较低,可以今晚再待一晚,明天烧彻底退了,应该就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
江季姝闻言,担心了这么久的心放下来。
岁岁也看向站在自己床边的两个人。
他刚才虽然烧得迷迷糊糊,可还是知道,是周稷抱着他过来的。
这会看着他,视线也就多停留了一会。
小孩子的目光和情绪都藏不住。
周稷不过一瞬就捕捉到岁岁的目光,可就那么站那任他看,也不说话,好像没察觉到一样。
江季姝忙着看岁岁的情况,跟医生说话,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