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抱玩偶的姿势禁锢住她,扣着她下巴,不准她移开视线,必须看着他的手下在人贩子身上动刑。
这是她第一次离罪恶那么近,他以前努力避免她看到的东西,血是腥的,人是凉冰冰的。
她像在做梦,飘在上面看着,跟以前那些预知梦一样:只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动。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如愿晕了过去。
那群人贩子的死状太凄惨,据说连从业三十年的老警官都做了好几天噩梦。
案子越闹越大。
少年失踪了,连着他从父辈手里接下的基业,全部隐没。
她身边终于没了监视她的人。
从老警官那里听说,他可能去了境外,她狠狠地松了口气。
她是案发现场救出的唯一目击证人,确认她因“受惊过度”出现“永久性失忆”后,老警官同情又遗憾,把她托付给福利院。
一位儒雅的大学教授和他的夫人商议之后,决定领养她。
……
“你没有名字吗?”
教授夫人怜惜地摸摸她的头,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女人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期待地向她征询意见:“以后你就叫疏影好不好?”
教授一愣,好像想说什么,没开口。
她很高兴。
她又有名字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以为是新生活的美好开始。
从那以后她就跟着教授的姓,叫兰疏影。
很多年后,她才理解兰教授当时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