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是真想杀掉李杭？
谁想，李焞却是呵呵看来，问刘铮：“刘侍郎，以为如何？”
刘铮一愣，旋即笑道：“王上，李朝疲敝多年，当破而后立，借此良机，肃清朝纲，重建制度，才是李朝之出路。”
“放屁！”
“大言不惭！”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是朝纲？你懂何为制衡之道？你懂何为用人之道！”
“王上，这小儿就是来祸害李朝的！”
“王上，当慧眼识奸，将他斩杀！”
刘铮这话，自然又引起这当朝文武官员的同仇敌忾，一个个暴怒反驳。
刘铮自然笑而不语。
制衡之道，自古有之。但就如同这刑不上大夫一般，王室，可以给你士大夫特权，那是因为相信你们的品性，相信你们的道德，相信你们是精英人士，相信你们是一心为国。但若你们超出了这个界限，当你们的品性，道德，立场，以及追求，和王室想要的，发生偏差。那这制衡之道，不要也罢。
正如历史上的明朝。
那是制衡之道，玩得飞起的朝代。
宦官，贵族，外戚，士大夫，各种势力，互相制衡。
让明朝的皇帝，可以三十年不上朝，朝纲依然可以正常运转。
但是。
到了后期，就不一样了。
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当江南的那些士大夫集团，财政收入都超过国家的财政收入的时候，一切就开始不在规则内玩耍了。分配模式出了问题，那整座大厦，就将倾塌。
如今的李朝，正是如此。
最早实现君主立宪的英国，同样如此。新贵族和乡绅们，渴求新的分配方式，包括权力，包括利益。
这是历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