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伙义胜军,按照夏泽的吩咐,烧成灰,拌在大粪里,拿去施肥,也算是给他们积点德。
吴骓考虑的相当周到,一伙人会先和吴骓去到镇上稍作休整,取了银两,再由他的手下护送,回到家办了家人丧事,再来云溪镇做事也不迟。
他刚要运起移山缩地之法,夏泽忽然拉着何煦走到一旁,冲吴骓递去一张破布。
吴骓接过一看,破布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夏泽千吴追许多钱,五年内一定还清。”
夏泽尴尬的挠了挠头,傻笑道:“认字不多,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吴骓少有的没执着于那主仆尊卑之别,看了看身后的妇人,开口笑道:“见外了哈。”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少年摇了摇头,“我有些话想对这孩子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到。”
“好。”烟雾缭绕,众人消失不见。
树林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夏泽和何煦围着篝火,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树影摇曳,拖得老长,有些阴森恐怖。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何煦低着头,不敢去对面那人。
“想不想御剑乘风而上,看一看头顶的星星?”夏泽笑道,言语里没有丝毫的责怪。
手一挥,红色光芒一闪,离火八荒剑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狗,问绕着夏泽欢快的转着圈圈,偶尔也弯曲着剑身,看低着头的何煦是什么表情。
何煦抬起头,看着夏泽那双浅笑的眸子,似乎没有责怪的神色,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敢......”
夏泽佯装嘲笑:“胆小鬼,连御剑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
“谁说我不敢!”夏泽话还没说完,那小鬼果然进套,将信将疑的走近离火剑,好在后者十分乖巧,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等到何煦完全踩了上去,才缓缓升起。
“你可别欺负我啊,开慢点哦。”何煦向着身下离火剑小声商量道。
夏泽偏过头,努力尝试着把笑意藏好。
头顶上传来一阵何煦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离火剑像是脱缰的野马,撒了欢似的,猛然拔地而起,向着头顶漫天璀璨星辰进发。
何煦只觉得身边事物飞快的闪过,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吓得号啕大哭,最后干脆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耳边的风声停了,何煦睁开眼,忽然发现自己和脚下那把剑悬停在了半空之中,皎白的月光洒在自己身上。
他不敢往身下看,就抬起了头,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头顶,像是个巨大的白玉盘,第一回以这样的方式看月亮,真是壮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