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当务之急......”
荀隐坠落的大坑处,卢衣巷一脚踩着那只宣纸所化的残破细犬,双手持枪,枪尖直指荀隐咽喉。
“喂老头,别这么用枪指着我,上一个这么指着我的人......”说话声有气无力,气若游丝,他修为跌倒了五境,不能御风,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话音未落,老者所持之枪枪尖便由挺进了半寸,脖颈上,有一丝血液流出。
“上一个指着你的人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卢衣巷目不转睛,嘴角挂上一副值得玩味的笑意。
“艄公在阴沟里翻船喽!”荀隐一脸苦笑,自嘲道。
在他身上,那道遍布他全身,封印了他修为和法器的金色流光,光华不减,甚至更甚了几分。
“一个三境武夫,居然能够早一步练出阴神,甚至能够动用本命神通将一个八境炼气士的修为封印,何等的不可思议。”
夏泽没有让徐修竹搀扶,而是咬紧牙关强打精神,一步一步的走到大坑边缘,向着卢衣巷微微点头,然后冲着躺在坑内的荀隐笑道:“本想和荀隐前辈,和气生财,这局面弄成这副样子,荀前辈居功至伟,难辞其咎啊。”
深坑内的荀隐,听闻这阴阳怪气的话语,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于是端起一副勉强笑意,和声道:“我没说记错的话,你先前说过,杀不掉我,可我就算落得这番田地,仍有方法脱困,你信不信?”
徐修竹悍然抽出长剑,冰冷寒芒,令人心惊胆战,他沉声道:“他杀不了你,可我和我师傅能够杀得掉你。”
夏泽似笑非笑的摊了摊手。
荀隐凝视着这双眼睛,带着揣测的心情试探着说道:“既然没有立刻动手杀我,那就是还有周旋的余地,我已经落入这番境地,这样对一个弱者,不妥当吧?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和气生财嘛?”
夏泽摇了摇头:“曹兵那老匹夫恨我入骨,但又没有亲自动身前来杀我,证明在他心中显然是有些投鼠忌器的,他托付给了你,未必不会安排有后手,所以就算我们能够成功宰了你,恐怕也不能安全的走下圣应峰,没错吧。”
他满脸冷漠,将手指关节掰得咔嚓作响,心念一动,离火剑飞旋至此,“况且你也算不上弱者,荀前辈,你身为聚宝宗子弟,身上法器灵宝多如牛毛,但你不像个炼气士,反倒像是个狡猾的商人,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不过今天这规矩就得改改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荀隐心头涌起一丝丝不安。
夏泽脸色阴冷的吓人,就连在一旁为他护法的卢衣巷、徐修竹师徒二人,都举得四周的温度降了下来,汗毛炸起。
他一字一顿,语气不容置:“我劝你最好不要动用那件法器,因为这将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夏泽不会骗人,我能够让你连跌三境,就能把性命豁出去让你荀隐此生都无望突破三境,信不信由你。”
言毕,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做了一个拿来的姿势。
霎时间,荀隐身上的金色光芒,再度盛放,他察觉到心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那原本的与他再无联系的气府灵气,如坠深渊。
他神色仓皇道:“我给你,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