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转过头,充耳不闻,没曾想徐修竹给他夹了一块煮的酥烂的兔肉。
徐修竹故作惊讶道:“听说先前你在镇上用我教的拳法,以一敌多,甚至不落下风?”
何煦一听这话,来了兴致,跳下板凳,转过身叹了口气:“唉,本想着深藏功与名,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做英雄,寂寞呀。”
满座面面相觑,无人应答,徐修竹没忍住朝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他转过头白了徐修竹一眼,拍拍屁股,然后胸脯拍的闷响:“没错!但是跟修竹大哥教的拳法关系不大,有个两成吧,主要还是小爷我天资聪颖,是万年难的一遇的练武奇才,今天要不是夏泽来的快,我把他们痛扁!”
有一粒花生米,从夏泽手指上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弹在何煦脑门,后者哎呦一声,捂着脑门。
何煦看着夏泽若无其事的喝着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这火锅是不错,可惜啊,没有驴肉,小鬼,之前在桃溪寺,我可是帮了你出了不少风头的啊,你那头小毛驴......”徐修竹一脸坏笑,朝着楼下马棚的小白驴,努了努嘴。
“诶不行!不许你动我的小白!”何煦跑到窗边,街面上正好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弹起琵琶,唱腔动人。
他跑下楼,来到那女子身前,那女子模样并不出众,但是耐看,越看越有味。醇酒巷子人来人往,都是些喝花酒或是单纯猎艳的,像少女这等清汤寡水,摊前自然是门口罗雀,冷冷清清。
何煦便一个人蹲坐在地,两只手静静撑在下巴上面,听那女子唱曲,听着听着,何煦咧嘴一笑。
这曲子他和何夕以前天天唱,再熟悉不过了,便开口跟着一同起调。
女子眉眼间有些惊喜,没有恼怒于何煦的添乱,歌喉愈发清脆婉转,很快便有不少酒客游人,被歌声吸引,聚到这边。
其实少女嗓音,算不得太好,甚至比不上何煦,来到此地观看的人,大多是觉得何煦这下娃娃唱的有模有样。
女子身前的瓷碗,叮叮咣咣的响起一阵阵铜钱落碗声。
等到一曲唱罢,人群散去,女子数着碗里的铜钱,足足有有三十几枚,高兴的直掉眼泪。
何煦看着这少女磨的泛白的衣袖,还有那已经破损但是掩藏的还算不错的鞋子,心里一酸。
不知何时,他的眼睛便和夏泽一样,偶尔能看到她人心境,少女心湖之中,有这么一间小茅屋,少女站在灶台前,看着那空荡荡的米缸,愁得直掉眼泪,而她身后,有三四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娃娃。
“小弟弟,这钱,分你一半。唱的真好。”少女笑着擦去泪水,双手捧着十几枚铜钱。
何煦笑着摇摇头,手心捏的发热的十枚铜钱,往少女碗里一丢,跑了。
少女急忙去追,却看到那个孩子一头扎进人群,怎么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