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张荣阳在原地愣了小会,方才折返回后院,将刚才听到的话转述给了张承望。
谁知张承望听完后变得更加愤怒,猛地站起身,将手中还残留少许汤药的玉碗一把丢在丫鬟端着的木托盘中:“怎么?他真得要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打压我张家吗?老夫看他是皇位做得太久了,已经忘了当年是谁将他扶上那把椅子的,老夫既然能让他坐上去,也可以将他拉下来!”
张荣阳站在他身边怔了一怔,继而叹息道:“大哥,如今的陛下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玄王。”
“那他就能过河拆桥?没有我张家,他当年早就死了!”张承望被气得有些发颤,声音也略显沙哑。
张荣阳连忙上前扶住他,继而安抚道:“毕竟是俊儿有错在先,咱们也不好借此事对付唐季。”
“那俊儿就白白挨下这顿打吗?”张承望反驳道。
闻言,张逸俊也是格外激动地在床榻上张牙舞爪起来。
张荣阳扭头瞥了他一眼:“当下还是以荀王殿下的大事为重,待殿下继位,咱们再找那唐季算账也不迟,我明日再找两个御史在金殿上弹劾那唐季,好歹让外人知道咱们张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张承望没有急着回答,杵在原地做了两个深呼吸,微微颔首:“唉,听你的吧。”
见状,张荣阳也松了口气,再关心了张逸俊两声便离开了房间。
片刻后,房门处烛台上的蜡烛发出“滋啦”一声,蜡油四处飞溅,张承望双手附在腰后,愣神许久,喃喃言道:“待到李勤继位,那唐季又会成长到何种地步呢?”
张逸俊有些愤恨地攥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手撕了唐季。
......
次日早晨,季然居中。
“姑爷,起床啦,外面有个太监找你!”
唐季听到房门外传来的呼喊声,揉了揉睡眼,有气无力地爬起身,穿好鞋走到房门处,拉开木门后,望着外面朦胧的天色长叹一声。
要他说就应该把朝会改到下午,还能让百官做个工作总结,或者一个星期开一次,要不然谁能遭这种罪,得亏现在还是夏天,要是改成冬天不得冻死。
唐季打了个哈欠,继而问道:“什么太监?”
酒儿侧过身,指着不远处长廊中的穿着深色官服的太监。
那太监也注意到她的动作,以为酒儿在叫他过去,连忙走到唐季面前,低眉笑道:“见过唐大人,奴才是来给大人您送新官服和朝冠的。”
随即,他将端在手中的红色木托盘举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