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席墨讶然。
“当然，我又没失忆。”付疏轻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跟你说一声，谢谢你。”
见她语气如此平淡又如此坦然，席墨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曾想过跟付疏袒露自己也认出她之后，对方可能会激动可能会高兴可能会流泪不已，却没到过她竟然会如此平静。
他讷讷开口：“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
虽然没说完，但付疏却理解了他的未尽之意，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那时候你一心想跟我划清关系，我哪能胡搅蛮缠非要与你相认？”
“对不起，我没认出你。”想起自己之前对她的态度，席墨的语气里满是懊悔。
付疏不介意地摇摇头：“女大十八变，我那时候才初中，现在长相变化很大，你认不出来也正常，没什么好道歉的。”
十几岁正是发育的时候，小姑娘家家的有变化很正常，要不是席墨救原主时已经成年，骨相基本定型，想来原主也未必能将他认出来。
看着她如此释然，席墨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心酸，他想要的，并不是她的不介意啊。
可他此刻也只能强扯着嘴角道：“那就好。”
“哦对了，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咱们之前签的合同就不算数了，两年后离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股份什么的就算了。”付疏继续说。
这无疑又是给席墨心上扎了一刀，他抱着满心的苦涩想：他当初脑子里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会说什么两年后离婚的规划，还把那份冷冰冰的合同甩给她？
他张了张嘴：“离婚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付疏却故意会错了意：“你如果近期就想离婚的话也可以，我保证不会影响两家的合作。”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墨连忙否认，额角都急出了汗。
付疏微笑：“那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冷漠态度摆在那，席墨哪好意思说现在不想离婚了？
他手暗暗攥紧了拳头，泄气道：“还是按以前约定的，两年后再说吧。”
两年时间，就算温水煮青蛙，付疏也该习惯他的存在了。
付疏装作不懂他话中的深意，礼貌点头：“好，那我先睡了，你自便吧，晚安。”